▲深秋。

▲五涇製革廠廠部接待室。中間大門敞開，兩邊各有一排大玻璃窗。透過門窗可以望見燦爛陽光下金黃的樹枝。

▲秀葦和辦事員小鈴在擺放水果、茶點。

小  鈴  葦阿姨，聽說今天來洽談投資的辛荑皮革公司總經理年紀很輕。
秀  葦  是的，才剛剛滿二十歲呢。
小  鈴  還是個女的？
秀  葦  不錯，是個女孩子。
小  鈴  哇！她算是給我們女人露臉了。不過，這麼能幹的腳色，一定傲得很吧？
秀  葦  小鈴，不要瞎猜了。只要業務談成，她再傲，我們也要忍著點。

▲馮建國邊聽行動電話上。

馮建國  什麼什麼，多恒昌訂的那批皮夾克不要了？小李，你再努把力，那可是我們的重點戶啊。什麼，無能為力？已被「海豹」捷足先登了？（想想）那暫時緩和一下，留個餘地，你先上哈爾濱看看。對。價格嘛，適當再低一點也行。好，就這樣。（關機。看看室內的佈置）秀葦，單單水果恐怕不夠。今天的洽談關係到廠子的命運。再去搞點高檔的蜜餞、飲料。——喔，對了，還有咖啡，人家城裡青年不愛喝茶的。
秀  葦  這……好吧，我們這就辦去。小鈴，我們走。（與小鈴下）
馮建國  （行動電話鈴又響）五涇製革廠。您哪位？侯寶？

▲馮頌月上。見馮建國接電話，遲疑地站在大門邊。

馮建國  侯寶，你小子在哪？已在回廠路上了？情況如何？兩萬件，好哇！什麼，要二折回扣？也太黑心了。好吧，二折就二折，不過定金得儘快撥過來。好，你回廠再說。（關機，自語）唉！等米下鍋，挖肉補瘡。（一回頭，見頌月）頌月你……
馮頌月  （憂鬱地）爹，工人們都在吵吵著等發工資呢！
馮建國  怎麼，要鬧事？
馮頌月  眼下還沒那麼嚴重。不過，再拖欠下去，我怕真要出事呢。爹，

（唱）
拖欠工資已三月，
難怪人心不安逸。
誰見過蠶兒做絲不吃葉，
燈到油乾火不滅？

馮建國  （唱）
拖欠工資實無奈，
廠裡的苦衷應理解。
定是有人來調唆，
說不定同行絕妒有內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