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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文西和他兩名助手圍著蘆葦叢裡的某樣東西,徒手急迫地把雪撥開,不久便挖出一小堆光滑河石。這些石頭被堆成金字塔形,高至達文西腰際。雖然那三個人忙著把這石標挖出來,卻沒有刻意去敲散它。
「頭顱肯定被埋在石頭底下。」我說。
「頭顱不在那裡。」馬基維利斷然地說。「我相信他們在那裡找到了其中一個屍塊。」
「你是說兇手在棄屍地點作記號?」
「不,除非達文西就是兇手,」馬基維利說。「我認為大師作了這個記號,好讓他們能準確回到這個地點。」
這時我的第三道靈光閃現:馬基維利之所以監視達文西大師的屋宅,是因為他知道公爵的軍事工程師已經在調查這起命案,而且很可能會回鄉下進一步調查。因此我問:「所以是大師發現了屍塊?」
「不,是農人發現的,在野獸有機會吃掉之前發現的。」他微微揚起眉毛,彷彿覺得我這麼問很怪。「達文西被派來收集屍塊—那可憐的女人不是他在地下室驗過的第一具屍體。不過以分屍案來說很可能是頭一具。」
我不認為達文西大師對那具屍體的研究會比解剖學界還不先進;有好幾位當代藝術家,還有幾位生理學家,已經在從事這方面的研究,力圖解開大自然的奧祕。我甚至認識幾位曾經目睹解剖過程的學者,他們把驗屍過程當進場看戲。即便如此,我很難想像達文西會在沒有瓦倫汀的允許之下檢驗這女人的遺體—也很難想像,沒有他雇主的指示,他可以像現在這樣在鄉間晃蕩。
「他這會兒要上哪去?」馬基維利說。那俊美的少年穿著亮色外套很容易辨認,他擱下他的巨輪獨自往前走,在蘆葦叢裡艱困地跋涉,朝著標出伊莫拉西界的山巒走去。我們目視他行進時,一道亮光晃過我們眼前。我看見達文西大師把他從家裡帶來、有如聖指匣般的小木盒放在那堆石子上;盒蓋看似是玻璃做成,映著陽光。達文西反覆低頭看看那小盒子,又抬頭看看前方,頭上上下下地擺動,不時用手輕推那木盒子。
「那是水手的羅盤,是吧?」我說。我認識的一位主教有間滿是星盤、羅盤和其他航海及天文儀器的工作室。這些羅盤的表面總是標示著風向玫瑰圖,一個圓分出八個方位,分別以八個主要風向來命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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