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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詩
前陣子我與《蜂蜜幸運草》的作者羽海野千花對談。訪談結束,我們小聊了一會兒。我問道:「為什麼女生到了某個年紀,就會開始寫詩呢?」從以前我就覺得不可思議,如果有機會,想找個人問一問。
在小學升國中的時候,我周遭的女生突然開始寫作。每個女生寫的東西不一,有人寫詩、有人在信中書寫秘密,也有人在筆記本上寫得密密麻麻,就像在寫日記一樣。而這些文字的共通點就是無法公開。
我實在無法理解女生為什麼會有這麼多不想讓人窺見的內心話,和我們男生大剌剌地聊天截然不同。下課時,她們伏在桌前悄然動筆,教室之中盪漾著不能說的秘密。猶如滿月之夜,珊瑚互通款曲,在海中一起排卵。
以前,我從沒想過要在作文課以外的時間寫文章,或者說我根本無法理解,為什麼絞盡腦汁完成的文章卻不能讓人過目。對我而言,文字就是針對某人傳達某事的媒介。換句話說,它就像道具一樣。沒有人閱讀的文章,我無心書寫。
女生寫的詩想當然也不肯讓我欣賞。她們到底寫些什麼,至今我依然沒有頭緒。不過,當時我覺得,「想寫些東西」或「令人隱約感到她們想寫些東西」的女生,看起來就像不折不扣的大人。她們將有些無法用口語表達卻相當重要的事付諸文字。對只用一般話語溝通也不會感到窒礙的我來說,那些擁有自己專屬的語言、謎樣的女生著實令人羨慕。
或者說,即使到現在,我仍對詩人和作家抱有一絲憧憬。我想,這也對我的工作觀產生了影響。身為演員的我所接觸的作品,大多始於某人(劇本家或原著作者)欲「一寫為快」的念頭。演員如我,能做的就是盡量傳遞「火種」,如果能讓它熊熊燃燒那就更好了。倘若一開始沒有「火種」,根本無法催生出作品。以我自己為例,大概從以前到現在都絲毫沒有「無論如何都想一吐為快」的衝動。
直到現在,羽海野一定也會透過紙筆,繼續創作吧。我在電影開拍之前拜讀了她的作品,感覺就好像當時神秘莫測的同學,把她的詩偷偷拿給了我看。
話說回來,至今我仍對文章開頭「為什麼女生到了某個年紀,就會開始寫詩呢?」的行徑存疑。除了這個問題,還有許多令人百思不解之處:「女生到現在還寫詩嗎?」、「從什麼時候開始不再寫詩了?」以及「為什麼不寫詩了呢?」只要一打開有關詩的話匣子,我就停不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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