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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能忘了呢?這一天!
(記於二OO九年六月四日)
三週前,在中壢新國民醫院做胃鏡檢查,確診為十二指腸潰瘍。醫生給了三週的藥,叮囑我三週後必須回來複診。三週後,即是今日,六月四日。
那天回到研究室,通過MSN跟在新加坡的妻視訊見面,報告了檢查結果。末了,知道自己忘性大,交代妻到六月四日提醒我複診。本來妻在低頭批改作業,突然抬頭看我,有點吃驚地說:「怎能忘了呢?這一天!」我一時還醒悟不過來,但很快就明白了。是啊,怎能忘了呢?這一天!六月四日——六四!
六四!已不是一個一般的時間概念,更不僅是我要複診的日子。那是一個永恆的記憶!
二十年前,那一段日子裡,香港電視一天二十四小時播放北京學運的消息,我的電視機也一天二十四小時開機收看。到六月三日接近午夜時,正播放軍隊進城,電視機撐不住,燒了。無奈,揣揣不安入睡了。翌晨,妻要回返香港,在學校門口攔一計程車,送妻到羅湖海關。上車就發現司機脾氣大,臭著臉像人欠他二百吊錢。不想壞了氣氛,半調侃說:「一大早開心點不好嗎?」「開心個X!都殺人了!」這時,才從怒氣衝衝的司機口中得知北京鎮壓的事情。
一路上,大家不再說話,沿途看到到處刷上大大小小的標語,有在路上有在牆上也有從高樓垂吊下來。有嚴正的:「歷史永遠記住今天!」有激憤的:「血債血償!」
在羅湖海關,告別時,妻叮囑:「多加小心。」「大不了你就到新華分社靜坐吧。」「這時候還貧嘴!」妻沒勸阻,她知道沒用。
其實,我也絕不是熱血激情類型的人。學運剛起時,雖然我理解學生,但深不以為然。覺得到頭來肯定徒勞無功白費勁。於是,一點也沒有參與的念頭與興趣。學生罷課了,學校癱瘓了,沒事幹了。那時也沒有搞研究的心思。那還幹什麼?玩唄。玩桌球(兵乓球)、撞球、撲克,不過癮,便學玩麻將,天生玩家,一學就會,還很快精通了,上癮了。於是,沒日沒夜摸起麻將來。
此時,北京宣佈戒嚴了,學生靜坐了,絕食了。深圳的學生(包括我校的學生)也上街了,靜坐了。我們依然沉浸在四方城中,樂不思蜀。
一日清晨,玩了通宵麻將的我,剛剛躺下睡覺,倆年輕老師急急敲門進來說,木老師到市政府靜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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