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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次吹22支口琴的真功夫
阮:他當時的口琴功力不是普通的,而是非常複雜,猶如在表演特技一般。等於他一個人就可以全場演奏好幾聲部的改編的大部頭西洋樂曲,演奏中一直轉調,有時彷彿成為小提琴聲。他連鼻孔也可以吹奏。
郭:沒啦,鼻孔要怎麼吹?
阮:反正一個人一次吹好幾十支,鼻子下也夾3支,看起來好像連鼻孔也可以吹奏。
郭:臺灣的皇民化運動時,政府鼓勵臺灣人改姓名,日本內地沒有,多數在日本的臺灣人並沒有改。我是在唸書時為了參加口琴比賽,老師建議我改個日本名字比較不會受到差別待遇,影響到名次。因此,我就用了「芝園格」,芝苑是我的名字,格是英語的郭,唸起來就是「芝苑.郭」。
我在山形縣時天皇廣播宣布投降。我們正在表演,一聽說天皇要廣播,大家趕緊去一家不認識的洋服店一起聆聽,聲音沙沙的很不清楚,但知道是戰輸投降,女人都哭了,有些男人不服輸,說日本男人還很多,他們要繼續去打仗。和我一起表演的大提琴師私底下小聲對我說,我們是平民,誰來管都一樣。所以說日本人也一樣,有強烈愛國心的;認為無所謂的也有。
戰爭期間我常想,日本如果戰敗,臺灣回到中國更好。所以聽到日本戰敗時我很歡喜,倒是老闆說:「你先別高興太早,我們在戰爭中輸是輸美國,不是支那,美國和蘇聯未來還會再戰,國民黨政權是一個腐敗的政權,你們臺灣人被它統治不可能會幸福。」
老闆還告訴我說:「你不如繼續住在日本,你的所學才能有所發揮。」
那時對中國完全不了解,在九州等船回來時,好多臺灣人都很高興終於能回歸祖國,大家紛紛學唱國歌,學習三民主義。也聘請一個中國人來教我們ㄅㄆㄇ。
戰爭中日本實施物資統制,戰後初期物資更缺,只是有錢的人依然可以在暗地裡買賣,日本話叫闇市(やみいち)。我們在等船回臺灣期間,就到九州鄉下買豬肉,再到東京、神戶、大阪等地去賣やみいち私貨。戰後因為中華民國成為戰勝國,我們變得權力很大,一些臺灣人後來還去交涉到一台貨車,整台卡車載滿豬肉去轉賣,更方便。那一陣子日本人要搭火車,必需從晚上排隊排到天亮才買得到票,我們一去就有。日本人好羨慕我們。因為臺灣人把整台火車包下來,所以不必排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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