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度百大_暢銷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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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回臺灣的船,是在九州的臺灣人特別成立一個會去爭取的。船一到基隆,喔啊,看到那些中國兵,穿著鋪棉裘,穿草鞋,有一些民眾好奇到港口觀望,中國兵仔就拿起皮帶摔打趕人,我看到時心想,夭壽喔,那些穿鋪棉裘的哪像兵?比較像苦力,旁邊同船回來的人說:「啊,不對了,不對了,我們回來真的不對了。」
 
趕人像趕狗的中國兵
 
日本警察很有威嚴,一聲令下,大家都很守規矩。中國兵趕人像在趕狗。那些中國兵不知道臺灣人已經相當守規矩,不必用中國那種方式趕人。所以對他們印象很壞,不只我如此,大家都說回來是錯誤的。
 
陳婉真(以下簡稱陳):您覺得回來對嗎?
 
郭:我如果繼續留在日本,當然對我在音樂方面的成就應該是比較好的。日本沒多久就復興起來,臺灣在接下來的20年可以說是文化的沙漠期。
 
陳:據我所知,日本在戰爭中也禁止美國的音樂。
 
郭:因為禁止英美的音樂,他們就大力獎勵本國的作品,獎勵日本人創作,增加日本作曲家演奏的機會,反而是很好的事情。
 
陳:但日本很多都是學習英美。
 
郭:大部分學習自德、法、義大利等先進國家。
 
陳:美國有些如爵士樂等,好像在日本也很受歡迎?
 
郭:那些也都禁止。後來連舞廳也禁。
 
陳:您回來後對您來說,怎麼說⋯⋯。
 
郭:對我來說天地整個反轉過來!一切要從「壓壹仔」開始。
 
阮:這是我們苑裡人做草蓆特別的形容詞。「壓壹仔」是藺草編織的第一道手續,也就是最基礎的意思⋯⋯。
 
郭:從頭開始啦。所以我一輩子沒去當老師,也沒當官,話語不通,都在家裡創作。話說回來,有這樣的創作環境也不錯,只是無法出頭天。
 
阮:新竹那一段要說。
 
郭:我回來大概5、6年後的事,那時新竹師範的校長,和李遠哲的爸爸,以及一位音樂老師,3個人來找我,請我去擔任他們學校的音樂老師,原本當老師我就不喜歡,加上言語不通,我說我不會講北京話,怎麼當老師?我也沒有當老師的經驗。李遠哲的爸爸說:「言語的問題比較快,我現在說北京話,外省人不知道我是本省人。」我說:「我沒辦法和你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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