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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樣,隔天梁醫師親自為爸爸開刀,爸爸也在三個禮拜之後順利出院了。事情很圓滿。出院那天,我到處去送紅包。劉醫師、梁醫師都婉拒紅包,只有王半仙收下了。
老實說,到現在我還是不怎麼相信算命、改運之類的事,不過那天送給王半仙的紅包,我倒還真是心悅誠服,由衷感佩。
死神在酒吧
這是一個病房護理長告訴我的故事。
當婦產科醫師宣布我得了卵巢癌時,我心裡想,天啊,這已經是我這一生得到的第三個癌症了。我曾經在電視上看過一個廣告,內容是有個人從山谷跌了下去,沒死。他站起來又被貨車輾了過去,還是沒死。最後是閃電擊中他,一樣沒死,原來死神在酒吧喝著某牌的啤酒,暫時忘了自己的工作。
一開始我想到的就是這個廣告。不過,這次我未必能夠那麼幸運了。我心裡其實很明白,卵巢癌的存活率非常低,像我這樣的病人,很少有人活過一年的。儘管如此,我還是強迫自己往樂觀的方向思考,既然我都撐過了前兩個癌症,我心想,那麼就沒有道理我不能撐過第三個。
我本身是病房的護理長,到目前為止,仍然還堅守在我的崗位上。像我這樣吃盡各種苦頭的護理長有個很大的好處,那就是:病人一旦知道妳感同身受他們的痛苦之後,他們真的會從內心喜歡妳、尊敬妳,並且傾聽妳的意見。有一陣子我的口頭禪就是:
「你看我,得了三個癌症,還不是一樣在這裡繼續奮鬥……」
現在我愈來愈少用到這句話了,因為每次舊病人向新病人介紹我時,自然就會說:
「你看護理長,人家她得過三個癌症……」
這樣聽,他們似乎就很滿足了。這些說法給病人比醫療還要大的保證,如果護理長得了三個癌症都能活下去,那麼他們自然也能活著。我的存活變成了一種樂觀或是奮鬥的證明,大家都強烈地希望我活下去,而我也有一種強烈的責任感必須如此。
老實說,從某個角度而言,我需要我的病人遠勝過他們需要我。我很少在乎我自己內在怎麼想,可是我的工作讓我發現病人內在的恐懼與不安,於是我告訴自己不要那樣。
像我們病房最近就有一位女性末期癌症患者,知道老公在外面有女人之後,自殺未遂。後來我就告訴她:「既然妳自己都要走了,有人願意替妳照顧老公,有什麼不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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