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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個難懂的人
——愈是孤獨,愈能看見不可撼動的存在
(張湘琳)
離群索居者,不是野獸,便是神靈。
——亞里斯多德
「我是誰」是一個終極命題,一場亙古的追問和探尋。從古希臘到文藝復興時代,從德爾菲神廟鐫刻的「認識你自己」到尼采喟歎「離每個人最遠的,就是他自己」,從《梵谷的自畫像》到莫内的《日出.印象》,從你到我,都試圖清晰的定義「自我概念」。
能夠清晰定義自我概念的人,在我們看來,大多是孤獨的。當然,這種孤獨是相對意義上,朋友相對較少的狀態。
在心理學上,將自我概念清晰(self-concept clarity,簡稱SCC)定義為個體自我概念界定的清楚程度,及其內部一致性和時間穩定性程度。尼采對於自我的了解非常清晰,他在學術界的嘲笑與質疑中堅守自我,並從未懷疑自己將會名垂千古。
有研究表明,自我概念清晰有利於個體的心理健康、幸福感、人生意義感以及衝突管理,一言以蔽之,即高SCC使我快樂。另外,研究者發現:適應良好的小學生,自我概念清晰性高於適應不良的小學生,表明「社會適應」是自我概念形成的一個影響因素。
但我們知道,自我概念清晰的人並非一直快樂,也並非都合時宜。尼采常提到孤獨,他孤獨而痛苦,孤獨到在杜林的大街上,抱住一匹正在受馬夫虐待的馬的脖子,失去理智,卻仍然沒辦法不孤獨。
有研究支持了這一矛盾想法的來源。研究顯示:只有在與朋友相處時,高SCC者體驗到的快樂感,才高於低SCC者體驗到的快樂感;而在與陌生人相處時,高SCC者體驗到的快樂感,低於低SCC者體驗到的快樂感。
研究者認為:高SCC的人對「我是誰」有更嚴格清晰的定義,也就能夠更嚴格清晰的定義誰是朋友、誰是陌生人,最終影響他們的幸福體驗。因此孤獨如尼采,才在察覺到華格納不是自己的朋友時,斷然與之決裂。
在不斷變化的環境和多重角色中,我們不斷經歷著自我概念的分化和整合,這不可避免的帶來生活狀態的新陳代謝,帶來現世生活與理想世界的衝突,帶來同伴壓力。當然,尼采是一個極端的個案,他做為一個德國古典哲學的反叛者,很難在當時代找到同伴。於我們而言,對一部分人的不滿,或者一部分人對自己的不滿,都可能成為當代少年甚至青年,在探索自我時體驗到的焦慮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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