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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我們愛得那樣熱烈,是因為我們知道,抑或是因為我們不知道?未來可曾傳來了鬧鈴,搖得激狂卻沒有鈴錘?這個不會響的鈴鐺可曾引起一陣微風,吹得我伸手探地去拾起我的襯裙來遮掩身軀?這細微的警告可曾引動羅伊翻過身來,用沉重的手臂把我緊緊扣在他的身邊不能動彈?他在睡夢中咕噥了幾句不知什麼,但並沒有醒來。
我想要小孩嗎?那一晚我躺在床上,可曾幻想一團躍躍欲試的細胞分裂再分裂,一直分裂至我成為了母親,羅伊成為了父親,大羅伊、歐麗芙以及我爸媽成為了祖父母和外祖父母?我的確好奇我的體內發生著什麼事,但我不想說我期望什麼。若你是個身心健全的女性,嫁給了一個身心健全的男性,成為母親真是一件你可以隨意選擇的事嗎?我念大學時,參加了一個以掃除文盲為宗旨的志願服務隊,教導青少年小媽媽讀書。這工作很艱難,幾乎教人灰心,因為這些年輕女郎大多拿不到結業證書。我的督導就著濃縮咖啡和可頌對我說:「生個孩子來救救我們的種族吧!」他笑嘻嘻的,態度卻很正經:「如果所有的小孩都是這樣的女孩生出來的,而像妳這樣的女孩卻都不生孩子,一輩子無憂無慮,妳想想我們這種族會如何?」我想也沒想,就承諾我會盡我的一份力。
這倒不是說我不想當媽媽,但也不是說我想,只是說,我很確定該來的總會有來到的一天。
因此當羅伊信心滿滿地沉睡,我卻是驚懼惶恐地閉上眼睛。門被赫然打開時我仍醒著,我知道門是被踢開的,但警方的書面紀錄卻記載,櫃檯將鑰匙交給警方,警方以溫和客氣的方式打開門。天曉得到底何者為真。我記得我丈夫是在我們的房間裡沉睡,但一個比他媽還老六歲的女人說,她在二○六號房裡睡不安穩,因為知道自己的房門鎖不緊而提心吊膽。她告訴自己,自己不過是神經緊張,疑神疑鬼,卻依舊闔不了眼。午夜之前,有個男人扭動了她的門把,因為他知道她的門把是扭得開的。光線很暗,但她相信她認得出那人是羅伊,是她稍早在製冰機旁碰到的那個告訴她他正在與妻子吵架的男人。婦人說,那不是她頭一次受制於男人,但必將是最後一次。她說,羅伊或許頭腦精明,或許從電視中學得如何湮滅行蹤,但他抹滅不了她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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