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往後退了兩步，覺得跳樓行不通。

晏玄景看看他，低頭看了一眼地面，豁然開朗，「不夠高。」

林木一愣，在晏玄景準備帶他起飛之前躲到了一邊，「我不要跳！」

狐狸精看著林木這副緊張的樣子，想了想，也無所謂，放下剛剛伸出去的手，說道：「那就先不學飛了？」

林木覺得比起摔斷脖子，只是被爆打一頓已經是非常不錯的選擇了。

他點了點頭，被晏玄景拎著跳下了屋頂。

因為晏玄景的出現而藏在角落的四個小妖怪擠在一起，夜色下昏暗的小院子並沒有開燈，但這四個非人類並不需要燈光也能就著月光看清楚院子裡發生的一切。

林木這個半妖除外。

月光被房子和樹枝切割成一片一片，院子裡十分昏暗，晏玄景更是一身玄色幾乎和夜色融為一體，動作又快，林木只能憑藉模糊的影子和極細微的風聲來分辨攻擊到底是從哪個方向來的。

然後一點都不意外的再一次被爆打了一頓。

四個小妖怪躲在角落瑟瑟發抖。

林木躺在地上翻了個身，看著頭頂夜幕上點綴的點點星河，痛得齜牙咧嘴。

「有進步。」晏玄景說道。

都會驅使妖力擋住攻擊了——晏玄景對於這點倒是不怎麼意外，妖力這個東西又沒有什麼具體的實質樣貌，只不過是每個妖怪本能就會使用的一種「氣」。

講得科學一點，就跟人類面對攻擊時會反射性繃緊被攻擊部位的肌肉一樣，是一種本能的防禦機制。

挨打挨多了發現光靠身體抵擋不了，自然而然在面對危險的時候就會使用妖力了。

晏玄景覺得自己的教學方式真的非常嚴謹科學，簡直完美複製了絕大部分大荒妖怪的童年。

大家都是這麼過來的，也都安安穩穩。

畢竟不安穩的都死了。

林木看著自己身上被揍出來的傷，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有什麼進步。

他撇撇嘴，「難道不是因為你放水了嗎？」

「我上次也放了水。」晏玄景說道。

林木大字型躺在地上，面無表情地看著星空。

「你還能意識清醒地跟我說話，很不錯。」晏玄景實事求是，「你上次昏過去了。」

要不是有月華落下來，八成能直接昏到第二天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