圖書週年慶(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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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逃走。「既然我希望人家那樣做,我認為自己也必須如此。」
 
作為最早兩首歌曲的主創,王家權在迴響發酵期間,便決定參與閩南語語言能力認證考試,最後在去年考過 A2 初級。在夏子因畢製地獄而無法錄音的期間,他為珂拉琪準備了一份歌單功課,從四月望雨聽到陳小雲,再聽到林強。一首〈春風少年兄〉讓兩人意識到台語聲腔的美學效果,「『春風微微』四個字,咬字加強,非常漂亮。」
 
「那個咬字咬出來,情感會比中文力道強很多;閃靈做台語吼腔的時候,也有用上這個東西。我聽完就覺得,之前怎麼那麼笨,都沒有學。」夏子說。往後再唱台語,她的聲線不一樣了。
 
為什麼最初選擇唱台語?他們說,如果要煽情的回答,那麼,是因為太好玩了。
 
「我試過把〈葬予〉的曲用中文填詞,」王家權說,「『你跤步愛踏予好 / 連鞭過橋就好 / 眾神衛旁』,中文我填了『而我只能看著你 / 穿過整個冬天 / 無盡黑夜』,就覺得力道差很多。」即便熟悉,卻沒有成就感,「我寧可把台語學好,然後把作品完成到理想的樣子。」
 
修正台語用字及發音、重新上傳的〈這該死的拘執佮愛〉和〈葬予規路火烌猶在〉,如今觀看數超越舊版。珂拉琪仍把舊版檔案留在頻道裡,像一份自我提醒。
 
這一切與台灣文化的再現或責任無關。兩人談起作品爆紅後的聽眾回饋,常常有一種各取所需的歧義性,如同原住民文化被他者觀看而加諸意涵:支持台語復興的研究者聽見珂拉琪,讚揚其語言的使用;金屬迷肯定吼腔隨著歌曲更廣闊被接納;聽慣宅歌的圈子稱許他們將VOCALOID的聲響特徵帶入台灣聽團仔的耳朵──信仰不同事物的聽者,都從珂拉琪的作品中找到各自認同的面向,將其放大;與此同時,夏子和王家權明確表達自己只是在做「私書寫」。
 
「像〈MALIYANG〉,是在我阿嬤葬禮之後坐車路上寫的。我沒有在想我要用族語還是日語,是我阿嬤本來就用日語和族語加上很破的中文和我溝通,我只是用我和阿嬤交談的方式寫歌。剛好有人有相同的經驗,他就會覺得他看到台灣真實的樣子。」夏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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