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節錄自〈周夢蝶因緣〉
和周夢蝶初次見面,是管管和我高中的音樂老師陳炳衡共同引介的,在武昌街他的書攤前,周夢蝶二話不說即刻示意上明星麵包店的二樓茶聚,非常親切和直接,完全沒有客套。那年是一九六八,我剛入輔大英文系的九月。
管管和陳炳衡有事先行離去,面對大我三十歲的盛名詩人,我從書包拿出一九六五年《文星叢刊》163的《還魂草》,請問他為什麼以第八九頁的〈還魂草〉為詩集書名。周夢蝶用左手掌遮住嘴巴,笑容滿面非常開心回答說因為還魂草標題最有詩意。後來熟了我才知道他暴牙,說是用左手掌遮醜,右手掌還能寫字交談,現在回想起來,大學四年每次和他在「明星」上課,他從來沒有變過的姿態就是左掌遮口,右掌握筆寫字。第一次見面我很直接要求和他學念《莊子》,他就欣然接受了。第二次見面他就送了《侯官嚴氏評點莊子》克耑署的線裝書給我,後來我都在信件內包住錢一併謝師恩。信件是念《莊子》心得報告,他不當面拆信,而心得是下次評論。周夢蝶上課不談別的,只上原文,然後討論。時間只有半小時,半小時後聊天論詩,從來不談政局。
節錄自〈謝前副總統東閔仙對台灣的貢獻不亞於李前總統登輝先生〉
一九六○年我十歲在員林小學讀四年級的時候,下課後是由班上導師李清江直接帶著我到他家去作功課,他家那時開了三葉旅社(旅舘),是我父親(巫坪)的交代。因為我非常好玩,從小學一年級起不寫作業已經整整三年,四年級起,我父親展開古希臘斯巴達(Sparta)式的教育訓練,一天二十四小時緊迫盯人。有一天傍晚我父親親自到李清江的三葉Hotel來接我,他說要帶我去見一個他的好友,叫我要很乖很有禮貌尊稱阿伯,地點就在員林中山路父親的一位結拜兄弟家中。這個父親的好友就是謝東閔伯父,後來的中華民國第六任副總統(一九七八至一九八四年),一九六○那年,謝伯父時任台灣省議會第一任副議長。
一九七六年八月底,我在Summer School一過,又飛回台灣,又去見了謝伯父。我再度提醒他,要非常小心,在紐約台灣人圈子內,很多風聲。他說他會小心預防,告訴情治單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