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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老戲臺,新故事
博物館正中央,有一座老戲臺。天花板上,鵝黃的投射燈光,靜靜照在它身上。
沒有聲音,卻感覺隨時有齣戲要上演。
「這個春帆樓戲臺,是布袋戲的彩樓。」多娜老師介紹,「日治時期的作品,算一算有上百年了,你們仔細看它的雕工,每一根柱子雕花都很細膩,細部被時間磨圓了,這種古老滄桑的美所留下的歲月痕跡,值得細細品味。」
多娜老師冷冰冰的語調,難得的激動,如果曾聰明沒看錯,她的眼睛,天哪,她的眼睛什麼時候變成綠色的?
「老戲臺,會說話,你們能聽到嗎?這裡,曾有多少才子佳人在上頭相會,多少英雄豪傑在臺上翻滾;又有多少孩子坐在臺下,望著它哈哈大笑?」
郝優雅很理性,在她眼中,斑駁的紅漆,老舊的木頭,實在看不出有什麼神奇。她忍不住想伸手摸摸,哎呀,更氣餒了,根本沒有戲臺,只是個立體投影機照射出的畫面罷了。
「這有什麼好……」
她話還沒說完, 啪啦啪啦,一串輕響,博物館裡頭的燈全滅了。
四周瞬間黑漆漆。
「怎麼了?」
「停電了?」
「燈壞掉了嗎?」
膽小的哭了,膽大的笑了,孩子們亂成一團。
「噓,別亂!」多娜老師的聲音,冷冷的,卻能讓人安靜下來。
「坐下來,慢慢來,不要急,慢慢往四周退,只要摸到牆壁,沿著牆找到門,只要門一打開……」
「那就有光進來了。」不知誰在接話。
怪就怪可能博物館的遮光效果實在太好了,郝優雅在地上摸來摸去,什麼也摸不到,好不容易找到牆,可是牆壁怎麼又凹又凸,她仔細的摸索。四條腿,長長的臉,像是摸到一匹小馬,馬上還有個拿大刀的武將,難道……
「這不是牆吧,是老戲臺上的雕花?」但她立刻否定自己的想法,「這戲臺是投影出來的呀。」
為了確認自己的想法,她又緩緩伸出手去,這回還沒摸到戲臺,先碰到一隻肥肥的小手。
「哎呀!」不知道是誰大叫一聲:「誰?是誰?」
那聲音,熟到不能再熟,郝優雅沒好氣的說:「曾聰明,你沒事幹麼扮鬼嚇人?」
「我……我沒有,這是戲臺……」
「你……你也摸到戲臺?」
「住口!」又有人大喝一聲。
「又是誰?大頭嗎?」
「哪裡來的綠林宵小,竟敢直呼我的名號?」那人說的是道地的臺灣話,中氣十足,卻不像愛搗蛋的大頭。
「你不是大頭。」
「哼,本大俠就是大頭,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神劍鐵拳歐陽大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