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書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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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新版序〉(節錄)
 
後九一一的省思:為《東方主義》二十五週年版作
╱薩依德(閻紀宇譯)
 
編按:《東方主義》自一九七八年問世以來,備受討論,迄今世界各地已有三十六種語言的譯本。在二○○三年的最新版本中,特別增訂為本書出版二十五週年而寫的新序,作者薩依德針對後九一一及美伊戰事激盪的新局勢,重申人文主義精神的要義。
 
九年之前,一九九四年的秋天,我正在為《東方主義》寫一篇後記,試圖澄清我自認說過或者未曾說過的話語。我要強調的不僅是此書自一九七八年出版以來引發的百家爭鳴,還包括像這樣一部論述「東方」諸般呈現的作品,是如何讓自身成為各種錯誤呈現與錯誤詮釋的繁衍溫床。今日情形雖然依舊,但我發現自己的感受與其說是惱怒,不如說是諷刺,這正顯示了年歲對我的影響;此外我的期許盼望與教育熱忱日漸低落,也是步入老態龍鍾的常見徵兆。最近我有兩位主要是知識上、同時也是政治與個人方面的導師—伊克巴.阿合馬(Eqbal Ahmad)與易卜拉欣.阿布—路高德(Ibrahim Abu-Lughod,本書的題贈對象之一)—相繼辭世,帶來了悲傷,失落與消沉,但也激起一股繼續前進的頑強意志。這並不是一種樂觀心態,而是對於正在進行且無窮無盡的解放與啟蒙過程,繼續保有信心:在我看來,這種過程為知識份子的天職指出了方向。
 
儘管如此,我還是覺得訝異,《東方主義》至今居然仍備受討論,而且迻譯為世界各地的三十六種語言。感謝我的摯友與同仁蓋比.彼得伯格(Gaby Peterberg,先前任教以色列的本古里昂大學〔Ben Gurion University〕,目前在加州大學洛杉磯分校〔UCLA〕)教授的努力,《東方主義》終於有了希伯來文譯本,並在以色列讀者與學生之間引發熱烈的討論與爭議。此外,越南文譯本也在澳州方面的協助之下出版,我希望這麼說不致於太狂妄:中南半島的知識界似乎已打開空間,準備面對此書的諸多命題。無論如何,身為一位從未夢想到自己作品會如此風行的作者,我欣然得知:各界對我書中努力成果的興趣並未完全消失,尤其是在眾多殊異的「東方」地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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