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L輕小說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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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覺得,我近距離觀察過的女性,以及作為當事人體驗過這些的自己,好像都要更堅強、更有趣一些,擁有了不至於單方面被男人的性慾所傷的智慧,而且也已經獲得可與之對抗的武器。在這樣的前提下,「被踐踏者」的標籤會讓我們變得無趣而庸俗,甚至有些礙事。
 
《AV女優的社會學》分析了為什麼AV女優在外界看來有著過多的「主體性」。回過頭來看,當年寫得實在拙劣粗糙,值得反省。我在寫碩士論文時想要挑戰的,就是不製造假想敵,也不寫成「受害報告」,而是勾勒出剝削的結構和男女的共犯關係。長久以來,這個議題只在「被強迫還是自願的」框架下被討論,這讓我很不舒服,也覺得兩者都不貼切。因為只要觀察過第一線的情況就會發現,看似自願的她們會很自然地表現得過於「主動」,而看似被害者的她們,也會理所當然地過於強調「被強迫」。
 
我明白,要避免成為被害者,就需要付出腳踏實地的努力。從根本上為未來消除傷害,因此,曾經的被害者證詞才如此寶貴。但,說不定也有人會產生幼稚的叛逆心理,覺得我們的經歷不是為了給傷害作證才存在的;或者想要擺脫那種只要活著,就會成為被害者的狀態。
 
我也逐漸意識到,這項任務就像是在對那些懷著善意、撫慰我傷痛的人放冷箭。但我依然相信,自己讀書學習不是為了成為一個被害者。我盛氣凌人地認為,如果能夠更清晰、更有趣地描繪出所謂加害者的軟弱和被害者的堅強,便能指出雙方的愚蠢,而不至於招來旁人的憐憫,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態度。相較之下,我還一度更加認同哈金的「情色資本」概念,認為它有助於女性逃離被害者的身分,有可能成為讓我們更加複雜而強大的人。
 
鈴木涼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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