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童暑期閱讀_折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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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hat? 好吧!那我回去開會了。」
 
下班回到家,進門後,我不免質問他,沒事為什麼在上班時間不停地打電話給我。他笑咪咪地說:「妳那麼忙,我哪有給妳打電話。妳記錯了。」
 
「什麼?還否認?那我以後如果在忙,就不回你的電話。」
 
我得盡快開始準備晚飯,沒空繼續沒有意義的談話,於是假裝生氣地撂下不回電話的威脅,就此作罷。
 
可是自此以後,來自伏波的電話開始越來越多,我從不耐變成擔心,不忍心不回,盡量回撥。而他的回答,從「妳在哪裡?妳在幹麼?」漸漸變成「妳在哪裡?什麼時候回來?」
 
因為婆婆在過世前,失智了七、八年,伏波的兄長也已失智了好些年,不再能獨立生活,由我們夫婦千辛萬苦地送進照顧機構。我心底開始憂慮並害怕,伏波的記憶是不是也會有老化以外的問題。
 
電話之所以是讓我焦慮又憂慮的開端,當然是有原因的。
 
我們夫婦自美返國,開始工作後,在職場上各有執掌;上班時間,各自專心工作,幾乎不通電話。
 
一九八八年公公罹癌後的那兩年,伏波在大學任教並兼任系主任,工作忙碌,雖然兄弟姊妹共四人,有兄長、有弟妹,但他一肩扛起照顧公公的任務。他總是說:「我不介意一個人照顧我的父母。」
 
當時,長伏波一歲的兄長尚在交通大學任教,無論在台北的父母有任何需要,他總是一句「我在新竹」,從不見蹤影。小伏波三歲的妹妹旅居美國,比新竹遠多了,公公罹癌時,只回來探望了一次;婆婆失智後,小姑每年秋季返台探親兩週,其他時間只有跨海詢問病情。在兄長失智後,小姑和他有過爭執,從此對長兄不聞不問。與我同年的小叔是第一批跨海的台商,早在一九九○年前後就遠走上海創業,從我們的家族生活中完全消失。
 
我倆當時還年輕,糊裡糊塗地也就處理了。
 
身為四人中唯一在台北的子女,伏波終日在南港的家、城南的大學與天母的榮總間奔波。那時,自用汽車才剛開始普遍,台北市的捷運系統尚未動工,我除了研究工作、承擔照顧女兒及所有的家務,還需支援公公住院化療的生活需要,如及時準備了衣物或做了公公想吃的菜,從南港跋涉送到天母榮總的病房去。我們的女兒嵐嵐還沒上小學,不能獨自留在家中,好在好鄰居們都樂意伸出援手,讓我奔波時,暫時寄放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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